夜幕像裂开的布,暴雨在废墟间狂啸.
风掀起地上的碎纸与灰烬,雷声滚滚.
苏黎与凌焰躲进一栋倾巢的写字楼.
墙壁上遍布焦痕,地上散落着腐烂的尸骸.
"今晚风浪漫."苏黎冷冷道,"堕者不会靠近,但听觉型的可能出没."
"那我们——"
"不能暂停."
凌焰僵住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火光微闪.
那火,是他的心跳.是他生存的本能.
"你要学会在黑暗中呼吸."
苏黎坐在墙角,叙利亚武器.
雨声遮盖了幼儿所有动静.
她闭着眼睛,低声说:"把枪拿出来."
"现在?"
"夜色是猎人的阵地.如果你不能在黑暗中开枪,你就永远只能被保护."
他深吸吸气,抬头枪.
外面雷鸣激发.
苏黎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回荡——
"听颤,别看.呼吸,别."
"砰——!"
枪声击穿雨幕.
短暂的静寂后,雨声又起.
苏黎睁开眼睛,嘴角微微一扬.
"不错.比昨天准."
凌焰长吐一口气.
"我只是想,不再成为累赘."
"你早就不是了."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
那句话太轻,却足以点燃一切沉默.
他们在夜中相对无言.
风暴肆虐,却有一种莫名的温度在散发.
半夜.
苏黎在睡梦中忽然惊醒.
楼外传来金属摩擦声.
她猛然举起枪,呈现一凛.
"有人."
几道身影出现在雨中.不是堕者,而是人类.
他们穿着破旧的军装,胸口印着陌生的标志.
"生人?"凌焰低声.
"不是好人."苏黎冷冷回道.
下一刻,玻璃被打碎,一枚照明弹飞入.
整层楼发出强光灯光.
"你们是西线研究员?"对方的声音沙哑,"交出武器,放你们一条生路."
苏黎眼神冰冷.
"错了,是你们该放下枪."
呼啸,枪声在下一秒爆发.
雷声震慑了火光——
凌焰的黑洞雨幕,燃烧的火线撕裂黑夜.
数十年后,一切归于寂静.
血在雨中被催成暗红.
苏黎收回枪,淡淡地说:
"在这个世界里,'人'比堕者更可怕."
凌焰看着地上那具尸体,低声道:
"他们眼里,也许我们才是怪物."
"那就让他们怕怪物."
苏黎的背影在雨中坚定如钢.
她从未意识到——
那个在她默默视着的少年,
心底燃烧的火焰,不仅仅是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