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办公室里弥漫着冲突后的紧张气氛.
克拉拉瘫坐在符合人体工程学的椅子上,皮革像老骨头一样吱吱作响.
她的脸颊随着古董挂钟的钟摆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一个节拍器,记录着她所遭受的羞辱.
"拿着这些."米娅拿着一包非甾体抗炎药走了过来,她那双深咖啡色的眼睛扫视着克拉拉的脸.
"你就像切尔诺贝利的警示牌一样闪闪发光."克拉拉强颜欢笑,笑声中带着铜的味道.
"只需要茶和一杯赞安诺冰沙."米娅修剪整齐的指甲轻敲着布洛芬.
"别让我用洋甘菊给你施水刑."
玻璃隔板的另一边,初级同事假装没有盯着看,他们的手指僵在人体工学键盘上.
对讲机嗡嗡作响——公司玻璃容器里的电子蝉.利亚姆的男中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哈特韦尔要你.现在."
塞巴斯蒂安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佛手柑和即将暴风雨的气息.他站在落地窗前,漆皮牛津鞋下,曼哈顿的天际线仿佛变成了电路板.
"关门."气动嘶嘶声如同棺材封口般最终敲响."靠近."
她的鞋跟踏过卡拉拉大理石,大理石纹理如同闪电般清晰.他转过身,领带松开,露出喉咙处昨晚她咬牙切齿留下的凹陷.
"公关需要一份声明."他的拇指拂过她颧骨上的伤痕——就像法医正在评估损伤一样.
"卡特的IPO黎明就崩盘了."克拉拉的心跳顿了顿."这跟...""别自作多情了."他笑容灿烂.
"她父亲一直通过开曼空壳公司转移研发资金.你这小小的闹剧只会加速这一必然结果."
她循着他的行踪来到吧台——水晶酒瓶里的十八年麦卡伦威士忌正流进雕花玻璃杯中.
当他倾倒时,冰块像脊椎一样裂开了.
"节育?"这个问题悬在他们之间,就像一根倒下的电线一样.
"循环追踪器显示风险低."
她的声音比她感觉的要平稳.塞巴斯蒂安的笑声就像天鹅绒般的绞喉.
"你误会我是个赌博的人了."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颗白金壳的事后避孕药."吞下去."
药片在她的舌头上溶化成苦味.
他看着她喉咙动了动,瞳孔也放大了."重新商定赔偿."
他的指关节擦过她的颈静脉."七位数不够吗?"
克拉拉笑得近乎歇斯底里."你就是在威胁要取消我的医疗保健吗?"
"诱人."他的手掌托住她的颈背,拇指按压着 C1 椎骨.
"但我宁愿你乞求."记忆闪过——他咬着她的肩膀,从她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叫声.她双膝僵住."先生..."
"塞巴斯蒂安."他尖锐地纠正道,"等我进去你体内,你就会尖叫."
对讲机嗡嗡响.
"哈特韦尔,你的下午 3 点到了."他后退了几步,镇定如伤疤般重新愈合.
"今晚继续.黑色蕾丝.大腿皮套.不穿内裤." 这番被解雇比维奥莱特的耳光更让人心痛.在浴室隔间的庇护所里,克拉拉把额头贴在冰冷的金属上.
抛光的钢铁镜中倒映出她冰雪女王外表下的裂痕——左眼下方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嘴角也有一道裂痕,无论使用什么芬蒂遮瑕膏都无法掩盖.
米娅的声音穿透了门缝."午餐?我已经在那家新开的北欧餐厅预订了——发酵驯鹿苔藓配可食用金箔."
"改天吧."克拉拉冲了冲没用的马桶."得走走."街道上,市中心的节奏不规则地跳动着.
她走过冒着清真烟雾的食品车,车上弥漫着孜然香味的烟雾无法掩盖塞巴斯蒂安古龙水和破碎承诺的记忆.
她的手机震动了.陌生号码.
**回家**
温莎庄园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山墙式的屋顶直指康涅狄格州的天空,伊森的笑声回荡在酒窖里,正是在那里,他第一次让她见识了香槟是如何燃烧的.
她把手机扔进了建筑工地的移动厕所.水花四溅,回声如同深水炸弹炸开一般.
黄昏时分,她摸索着肋骨上的伤疤——那是伊森"意外"从大理石楼梯上推下去留下的纪念.这是她第一次明白,爱情和暴力常常共存于一张床.塞巴斯蒂安的豪车停在路边,漆黑得像灵车.利亚姆出现了,身穿布里奥尼羊毛衣的幽灵.
"他在等."顶楼公寓里弥漫着危险和茉莉花的香味.
塞巴斯蒂安站在钢琴前,手指轻抚着象牙琴键,如同在她身上一样专注而粗暴."脱衣."
这命令在她臼齿间震颤.她服从了,每脱下一件衣服都意味着臣服.
他弹奏起李斯特的"梅菲斯特圆舞曲",乐声如烟雾般萦绕在她心头."来吧."
她走近,赤脚陷入藏毯的绒毛中.他的牙齿咬住了她的臀部,疼痛清晰而强烈.
"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他贴着她的大腿低声说道.真相让她哽咽——不是维奥莱特的残忍,也不是伊森的背叛,而是她父母曾经欢笑的地方,如今却空空荡荡.
渴望超越麻木,去感受某种东西,*任何*东西.他把她抱到斯坦威钢琴上,冰冷的漆面触碰到她裸露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震撼.
"为我尖叫吧,克拉拉."她确实这么做了.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失时,他将她抱在胸前,他们的汗水与钢琴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
楼下某处,曼哈顿的心脏监护仪响了起来."明天,"他一边说着,一边蹭了蹭她耳后的凹陷处,"我们讨论一下你的股票期权."
克拉拉看着黎明的金色天际线,她太晚才意识到,最危险的牢笼里有金色的栅栏.
游戏已然改变,将死已成定局.